那白一里一透一红的花一瓣润一滑透明,很有点玉洁冰清的雅韵,风吹花落,很担心花一瓣会摔碎,那剔透易碎的样子,仿佛呵口气会融化掉,碰一碰会伤到它。但腊梅花并不是娇一嫩的花,它品格高尚,妩媚脱俗。它不怕天寒地冻,不惧冰雪严寒,不屈不饶,昂首怒放,独具风采,人们见到腊梅花,便会受到坚强、刚正和高洁气质的激励。
庭院里的那盆腊梅正绽开怒放,其花朵疏疏落落,几朵黄色透亮的杯状小花,蜡一般晶莹,俏一丽地点缀在无叶的枯枝上,但在料峭的寒意中,我不禁对她肃然起敬。我凑近闻闻,有一丝淡淡的清香。初春的的腊梅花灿黄如蜡,香溢满盆,为寒冷的季节平添了一派生机。
那几株鲜艳的腊梅,它们的暗香在园子里四处浮动,引得晨练的老人孩子频频驻足。老人们口中啧啧称奇,不住点头。孩子们则张大瞳孔,立于树下久久不肯离去。
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中,赶在秋寒中绽放的花一瓣儿,在雨水的滋润下显得格外娇一嫩。这校园一角的腊梅在人不经意间开放了,没有浓郁的花香,真是孤芳自赏啊。雨中的腊梅朦胧中透着妩媚,静静地展现着她的风姿。
令我们惊喜的是腊梅开得正盛,处处娇一艳欲滴的腊梅点亮了整个的梅园,使梅园处处充满着生机与活力,徜徉其间,如沐春一光,让人早已忘记了迎面袭来的阵阵寒风。
在一片片枯萎的黄叶中间,一朵朵腊梅却正在尽情地绽放着她们的美丽,我仿佛听到了她们的欢声笑语,她们让寂寞冷清的梅园充满了诗情画意,谁人见了会不怦然心动呢!我一头钻进腊梅中间,一面尽情嗅着她们散发的缕缕芬芳,一面上下左右拍个不停,多想把她们娇美的倩影一一都摄入我的镜头之中,尽管天公不作美,没有湛蓝的晴空作为背景,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赏梅的兴致,直到迫近黄昏,天色渐渐昏暗方才作罢。
冬夜,一钩新月天如水。我踏雪访友,叩开了晓晴家的院门。刚进门,便闻得冷香脉脉,叫人好不心旷神怡。定睛一看,原来是一株红梅傍池而栽。月下,柔柔月光与昏黄灯光静静地流泻在这株梅上。褐色梅枝清峻古健,欹长枝条上弥漫起伏着连绵的"红云";红梅朵朵,小巧一精一致,片片幽香轻轻弥漫,飘散在朦胧月色之中。我出神地望着那梅,竟舍不得再移动脚步。有一句古诗:"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。"我今日才算体会到其中的意境。
我家楼前有三棵腊梅花,西边一株,东边一株,中间对着窗户又一株。寒冬到来,光洁伸展的枝条上,不经意间冒出无数蓓蕾。又一个不经意间,蓓蕾绽放,一树金黄。娴雅地处于绿树丛中,默默地迎送着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日子,享受着自己寂寞的甘甜。
打开窗户,丝丝缕缕的馨香,浮漫在身一体所在的空气里。若有若无,若远若近,若浓若淡,暗暗地送进鼻孔肺腑间,顿觉周身惬意,暖意充盈。
下雪了,白雪覆盖,坚冰包裹,犹如顶盔贯甲的白袍勇士。任凭朔风呼啸,一陰一霾压城,犹自兀然屹立,无所畏怯。偶有枝条破甲而出,直指云天,好似利剑长矛,力劈一奸一佞贼子、邪恶小人。
她们没有虬曲的古貌,没有沧桑的龙钟,如画家笔下的那样。她们风姿绰约,活力媚好,春夏季节,绿叶婆娑,尽其所能地奉献出一片一陰一凉。
我看到一株植物,一蓬蓬淡青色又细又长的枝条柔软的伸着,米黄色小小的花朵,有的如豆粒,有的如金黄的玉米粒,问身边的人才知道是腊梅,不免惊讶,又仔细看,再看,踮起脚趴在枝头上使劲的嗅,几乎没闻到梅花的香,很清淡的。
故乡的腊梅开的晚,多是在3月份的时候,腊梅常常会在还压着清雪的枝头偶尔的露出点点鹅黄,然后你去摇它,随着雪的飘落,腊梅会一精一神抖擞地抖出一身呲着小嘴的花骨朵来。一到那时,人们便会三五成群的踏雪寻梅去,在还有点凉冬味道的春天里,一边雪落,一边花开,一边欢笑。
因为是白天,那梅便更显得超尘脱俗。抑或含蓄,抑或冷傲,抑或温静,抑或清高;袅娜亭亭,吐着幽香;含情脉脉,欲诉还羞。梅的高洁与隽雅给这寂寥的寒冬增了几分情趣,添了几分暖意。
梅花的香浓而不厚。人说"花香不在多",梅花的香只要一点,便会幽香彻骨,使人心旷神怡,沉醉不已。但梅花的香绝不邀宠,它如天香,一阵阵地散发出来。刻意地追寻,有时反倒闻不见它的芳一香,转身时,却又捕捉到了它的幽思。
梅花傲而不骄。托在掌心,细细地看它,指尖大的花,内层花一瓣紫如檀香,中央一点玉白色的花一蕾,花一蕾上顶着细细的花粉。一身娇黄的腊梅,黄得晶莹朗澈,黄得纯粹通透。想起古人的雅致,呵梅妆,点梅额,不是花中偏一爱一梅,的确,梅情雪意用它表示是再合适不过了。女儿观察细致,说一妈一一妈一,你看,梅花凌霜斗雪,可它一点儿都不骄傲,它的每一朵花几乎都是头朝下开放的,像竹子一样的虚心。真的,在梅韵流动的地方,每朵花都像倒挂的金钟玉盏,低调,且不事张扬,那种温润的情态恍如徐志摩诗句中那一低头的温柔。
若遇上冬日暖一陽一,坐在梅树下,一丝也不孤单。虽蕊寒香冷,蜜蜂却不忌讳这些,不约而同地嗡嗡飞来,热闹非凡,不亚于双蝶上下翻飞。不由得记起鲁迅先生的一篇叫《雪》的文章:"蜜蜂是否来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,我可记不真切了。"真想告诉先生,梅花冷艳而不孤独,蜜蜂曾经来过。想必,先生听后一定也会呵呵含笑。
梅花贵而不奢。几千年来,愈是寒冷,愈是风欺雪压,梅花开得愈一精一神,愈秀气。铁骨冰心的梅,用它的品格与气节淋一漓尽致地写意了"龙的传人"的风骨。人们对梅花深一爱一有加,它不仅是国花,也已成为梅州市、武汉市、南京市的市花。我揣度,如此名贵的梅花一定难以莳养。几年前,好不容易觅得一株腊梅,一直担心它是否能够成活。谁知,它不仅适应一性一强,竟泼辣得很,没几年就噌噌的长到了一层楼多高,老根旁还一抽一发了不少新枝。
腊梅花开放于百花凋零的严冬,花姿优美,花香浓烈。每至寒凝大地,风雪载途之际,腊梅打破植物界的沉眠凋敝,以其对生命和自然的特殊钟一爱一如火如荼地开放。群生的万头攒动,繁花如云,香气酣畅,沁心夺魂;单生的枝枝劲节,卓尔不凡,笑傲一方风雪。
我忽然想起了一毛一泽东《卜算子?咏梅》中的词句:"俏也不争春,只把春来报。待到山花烂漫时,她在丛中笑。"我再转头望望瓶中之梅,处艳世而不卑微,亦不争春斗艳,她只是默默地在人们需要花香之时,送来了花香。待到春一色满园,她或许已凋零,但她依然微笑。这便是梅的高洁之处,这便是梅的不凡之处。